根据统计局的数据来看，去年全国人均消费支出实际下降了0.2%，是自1980年有记录以来的第三次出现年人均消费支出下降，也是自新冠疫情三年前开始以来第二次出现年人均消费支出下降。

尽管0.2%的消费支出下降看起来并不多，但这本身足以说明一些趋势，亦或是一些社会结构上所发生的一系列变化。

而这种变化，在某种意义上也将重新塑造关于未来的公共叙事。

【资料图】

在2022年发布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中，去年全国人均消费支出是24538元人民币，比上一年增长了1.8%，扣除价格因素后，实际下降了0.2%

报告还说，去年全国人均可支配收入是36883元，扣除价格因素，实际增长2.9%；全年国内生产总值GDP比上一年增长了3%，这是近半个世纪以来增长率最慢的年份之一。

一个人的消费就是另一个人的收入，当人均消费开始有下降的趋势，除了反映出经济前景的不确定性增加了人们的保守性储蓄之外，这种消费上的降级，在某种意义上也加剧了经济增长的困难。

过去我们一直保持着经济上的高速增长，很大程度上，这套叙事被我们所接受，成为年轻人普遍的共识，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以此开始读书、努力，然后走上社会，渴望能够获得更高的收入和社会地位。

乘着人口红利和互联网的浪潮，经济高速增长的几十年，本质上也是人们对未来满怀信心的几十年，不管是阿里也好还是京东也罢，消费升级曾是他们谈的最多的东西，也是一直在坚守的方向。

现在，随着拼多多的异军突起，不仅仅是大公司们开始意识到消费降级了，对应到个人，不确定性和焦虑，同样成为了人们心中挥之不去的枷锁。

人能够跟随外部环境的变化，而及时调整自己对未来的预期，现在随着这套叙事发生了改变，对于个人而言，要做的不仅仅是及时调整，更需要我们去适应。

消费降级也并不是一个新鲜词了，早在几年前，就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，出现了消费降级的说法，当然了，仅从名词的概念来看，并不足以说明国内收入结构中存在的变化和失衡。

因为消费结构和收入结构一直存在，而消费降级也更多的是我们赋予这种消费结构的一个名词解释。

之前我们也聊到过国内6亿人口月入不足一千的事情，从统计数据来看，这个事实可能早早地就摆在了那里，但为什么没有主流叙事注意到呢？

一方面，国内的城市化如火如荼；另一方面，过去几十年来的经济高速增长，让人们容易忽视问题，转而过分关注增长。

现在，随着城市化进程的逐渐走到终点，以及高速增长的放缓，我们不得不回过头来看，过去收入结构中本来就存在的问题。

拼多多或许是国内第一批最早关注下沉市场的，那些三四线城市的居民，收入不高，又会用智能手机，但过去京东和淘宝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用户群体，拼多多如今在用户心中培养起了多和省的概念，成立不到十年，如今的市值已经和京东相当，GMV也一度超过京东。

和过去互联网上充斥着精英的概念不同，随着移动互联网的不断普及，加上短视频的流行，民众参与度越来越容易，社会的互联网化更为偏平和原子，这在某种意义上也放大了三四线城市在互联网中的注意力占比。

技术缩小了大城市和小城市间的距离，同样的，技术也放大了人与人之间的收入差异。

单看消费降级或升级，并不足以说明国内消费市场的复杂变化。

总的来看，国内市场已经不再是单一的高速增长的市场，按城市层级来划分市场也不够精准，它正在变得更加复杂。

但不管消费升级还是降级有多么复杂，本质上它还是一件事，那就是在现代经济体系下，消费是非常重要的一环，消费不仅仅是你为GDP做了多少贡献，更重要的是，消费的背后还蕴含着商业社会的一个基本驱动力。

一个人的消费就是另一个人的收入；用桥水基金创始人达利奥的话说，所谓经济，就是这些数以万亿交易的总和，这也是为什么经济起落往往和消费多寡同方向发生。

当人们的收入普遍减少或者不再增加，消费就会降低，进而让更多人的收入降低，进而继续影响人们的消费；这是一个非常负面的循环，但这也的确对应了经济周期理论。

我们有着14亿的人口，辽阔的疆域，以及地理位置上的巨大差异，这些特性都注定了我们的消费结构可能是升级和降级一起发生的。

唯一的不同点可能在于，受到黑天鹅的影响，消费降级有时候多一点，消费升级有时候多一点。

从品类来看，过去方便面、榨菜的消费创新高，但另一方面，国内奢侈品类的消费也占据着巨大的比重，奥迪奔驰的销量依然一如既往的好。

这些变化的发生，我们很难用收入的高低去解释，更多的是由于技术、市场和分配不均导致的结构性问题。

大公司的变化也能够很好反映出国内消费市场的结构性问题，以电商平台为例，今年京东和阿里巴巴不约而同都把价格作为今年的重点。

过去面对拼多多的异军突起，阿里成立了淘特，京东成立了京喜，大公司都选择用局部小平台去应对拼多多，不管是京东和阿里，主业依然押宝了消费升级。

但在今年，随着拼多多的数据愈发亮眼，阿里和京东都不约而同选择了举整个集团之力来应对拼多多的威胁。

价格，在今年成为了电商平台最重要的一件事，京东已经上线了百亿补贴，据传首月就投入了10亿元，而这一变化会如何影响到电商行业的格局我们都不得而知。

但这些大公司不约而同的拥抱价格，至少可以说明未来数年国内消费市场的总体趋势变化。

一个高速增长几十年的时代，一个关乎努力和拼搏财富的公共叙事，或许已经过去了。

消费一旦降级，意味着人们的收入减少，当人们的收入减少的时候，又会反过来降低消费，这是一个负循环。

如何促进消费，这就关乎着如何促进人们的收入；脱离了收入谈消费，当然是不切实际的。

在国内高储蓄的今天，我们已经习惯了关于未来更为乐观的叙事，而在眼下，这套叙事似乎有发生变化的迹象，习惯了普遍乐观的我们，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不确定性时，就会更为增添自己的烦恼。

对今天的年轻人来说，预期几乎等于不确定性，如何在这样一个充满了变化的时代，找到自己的位置和意义，可能金钱已经不再是唯一的选择。

一个越来越多元化的追求，可能是未来社会结构的一个常态；过去我们花费了数十年来讲好经济高速增长的奇迹叙事，未来的叙事在哪里寻找，又如何凝聚新的共识，我想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难题。

end.

作者：罗sir，新青年的职场内参。关心事物发展背后的逻辑，乐观的悲观主义者。关注我，把知识磨碎了给你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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